小黑一一《憶海掠影》之五

只看該作者 · 2016-10-26 13:16:52

小黑

一一《憶海掠影》之五

作者：劉臧壽

生活是豐富多彩的，只要你用心去感受，你身邊的一切都會給你帶來快樂。
在建設中學，我們養了匹小狗，是值得一書的。它具有獅子狗的美麗外貌，狼狗的兇狠野性，哈叭狗的討人喜歡和聽話，全身油黑的毛，我們叫它“小黑"。
小黑忠于職守。它常年的任務是護送學生和看護學校。每周六學校放學，它會把遠路的徐橋鎮來我校讀書的孩子送到徐橋東邊河，然后蹲在橋頭，看到學生走進徐橋街，才沿原路，嗅嗅，跑跑，回到學校。寒暑假，它會一步不離地蹲伏在學校大門旁，哪里有動靜，它會狂吠不止。幾年如一日難能可貴。
小黑愛憎分明。幾年來，它從未傷過一個學生或一位學生家長。有客人來校，它會搖著尾巴迎上去表示歡迎，然后溫馴地臥在那兒。有段時間“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”、“讀書無用”論甚囂塵上，教育界棄教從商、從政者趨之若鶩。厭學的孩子常來校騷擾，這時小黑會像狼般的兇狠，拼命叫、追、咬。有人揚言要剝其皮，啖其肉。我叮囑它別亂叫東西，別亂跑。這以后它很少離開我的左右，也從不吃陌生人的喂食。
小黑熱情好客。當時建設中學辦得較為出色，地區教育局中教科張效良科長是我校常客。每次張來，小黑都會去車站迎接;張住下后，它會緊跟張后到處走走轉轉。張科長開玩笑說，要不是車上不準帶，我早帶小黑去安慶我家做客了。張還常帶些蛋糕餅干類，當時我們也將很少吃的東西給它吃。有一次，地區在潛山召開全地區十個縣辦得較好的農村中學校長會議，會議期間，安排到我校參觀。路上，張科長介紹說“各位，到了建中會有位特殊的主人來迎接你們的”。“特殊主人″?大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，我與張相視而笑。車剛到校門口，小黑飛跑過來，先跑到張科長身旁，搖搖尾巴，“汪、汪”叫幾聲，又忙奔向我，又是搖尾巴，又在我身旁蹭來蹭去。當我伸出一只手時，它忙一躍，前爪己搭上我的雙肩。校長們見了，既驚愕，又興奮，幾乎同時鼓起掌夾。
小黑敏感有志氣。有個寒假的一天，大雪紛飛，我看小黑寂寞孤單，便帶它回家住幾晚。晚上它睡在我家灶旁，白天寸步不離我左右。有次，妻說了句：“小黑真腥!"笫二天，小黑不見了。我知道，是妻的話重了，刺傷了它。我冒著鵝毛大雪趕到學校，剛到校門口，小黑飛快跑來，又是叫，又是跳，又是搖尾巴，我感動得抱起了它，幾乎流下了眼淚。還有一次，我與何嗣根老師去農場，看到一只兔子，何說:“小黑,追!”小黑追了一陣未追著。何說，“小黑真沒用!”它似乎聽懂了，滿山林地跑。還是我把它喊回來，它才臥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氣。
小黑就是一匹討人喜歡的狗，后來大概老了，全身脫毛，像條癩皮狗。但我仍喜歡它。本想在它死后，葬在學校農場里，但后來無蹤無影一一是被人殺了？賣了？還是……，雖尋找多時，亦無濟于事。一一這以后我從未養過狗呀貓的，因為養了，一旦失去，感情上難以接受。小黑，你在狗的天國里還好嗎?你的主人和朋友正在想你呢!
丙申年仲秋的一日于壽香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