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 父親那些年的秋天所為

只看該作者 · 2019-9-6 09:25:30

本帖最后由毛克勤136135930 于 2019-9-6 20:58 編輯

   秋正在向深秋走去。早晚有點涼，正如唐.王維《山居秋暝》寫道：空山新雨后，天氣晚來秋。明月松間照，清泉石上流。竹喧歸浣女，蓮動下漁舟。隨意春芳歇，王孫自可留。又有唐.杜牧在《秋夕》中寫道：銀燭秋光冷畫屏。輕羅小扇撲流螢。天階夜色涼如水，坐看牽牛織女星。詩人暢想多多，把一個秋寫的如此之絕，實乃人感嘆唏噓！    世間季節更替歲歲年年長亦如此。唯此深秋之季，暮然回首我先父之昔年往事再現腦際一生不得忘。
      那一年我還很小，我家門前有一條小河，從孟岺塘堰下水流至河邊周屋經道元向泊湖集中，便流向更遠之處。小河不寬約2米間寬，遇到河水漲時，有2一3米深。河水清澈且魚肥蝦多，一到秋到來，先父常是早早地在河岸支一小帳篷，有一小竹床，帶一小被褥和漁網，那時節是點煤油亮光，記得先父是手提馬燈（舊時常用，是內有燈芯直通煤油外罩玻璃防風滅過，還有鐵殼手電筒照燈，這兩樣便是父親秋天夜晚在空曠處照明壯膽的絕處好愛物。父親常常是身在河中央或岸邊灑網捕魚捉蝦。遠處近處農家燈火已是熄滅多時，父親依舊從夜晚忙到雞鳴天亮，有時母親想與先父一起做伴，先父常常讓母親呆在百米之外的家里，家中還有我和弟弟們，三個幼小的孩子需要母親照料，父親如常對母親常說這樣的話。
   有一年的深秋的夜晚，母親和我借著鄰居的手電筒，走近父親的帳篷，母親生怕父親發現，借著那不太明亮的月光，深一腳淺一腳走到父親身邊。見到父親哆嗦著雙手，嘴唇凍的烏紫烏紫，腳腿和腳板凍的僵硬半會回不了神來，母親眼里噙著淚花，幼小的我看到父親此情此景，淚水早已浸濕了我的衣服。寒冷帶有薄冰的深秋的夜晚，只有天和地知曉父親的所為。望著母親和我，父親一笑，好像沒發生一樣，在小被褥裹著取暖的瞬間，指著籮筐里的小魚小蝦，這一晚老天爺照顧，明早到徐橋老街賣上好價錢，叫母親把賣魚蝦的錢扯些布料，把三個男孩做點衣服。孩子小冬天即將來臨，早早做些寒衣。幼小的我聽著父親和母親的對話，自小的心靈萌發了對父親的崇高敬仰！以致于日后我遠走他鄉想起父親，什么苦我都不怕！
      勤勞的好父親為了家付出的太多太辛苦，雖說每天收獲魚蝦頗豐，早晨母親把魚蝦拿到徐橋老街換了許多的小錢貼補貧寒的家用，然父親長期身心泡河水，風濕咳嗽之病痛折磨父親的身體，每況逾下。以致于日后的族人和屋下的長輩常說我的父親苦吃的太多太多，如不常泡河水，我的父親不會太早病逝！1990年2月18日我的好父親病逝于家中，時年才45歲啊！就這樣父親一別成永訣，29年我常望星空，對日月，問蒼天大地，為何我父早早英年長存地眠？
         到現在每見市井街頭有小魚小蝦，我呆呆停頓，無言無語，無有一絲購買欲！想起父親我獨自淚化作傾盆雨，哀思我聰明伶俐、大德大愛、助人為樂、人見人愛我的好父親！

      我喜歡聽歌、聽曲。我買的時尚小米HD放出的《寒江雪》，那音那唱詞，在這秋的夜晚，情難控淚亦常潛然臉旁落，夜深深無有眠意，只是想已成古的我慈父……